老村长不悦地接过年轻人递给他的纸。慢慢地辨认着上面的每一个字,他边看着信,手边跟着颤抖,他看完信时,手已经完全无法捏住信。年轻人一边扶着他,一边在盘算着是不是多叫几个人。
“快,快把那个教练叫来!”老村长拼了很大的力气,稳住声音对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把老村长扶到屋边坐下。一步三回头地朝着操场跑去。
老村长捏着信,看着天。胸脯不停的起伏着。
乌萨愤愤地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水面。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被丢掉工作了,自从被父亲逐出家门之后,他就没有顺利过:先是被一个库吉特商人骗到罗多克卖给一个东方大陆的奴隶贩子,他挥舞着那把从家中带来的弯刀,杀了十来个人才逃脱;然后被一个商队雇去做保镖,结果因为称呼商队的二当家为:“低贱的跑腿商人”而引发了一场斗殴,结果是他的家传弯刀被抢,被暴打了一顿扔出了商队。又被一个萨兰德传教士收留,跟随着他一直到杰尔喀拉。传教士给了他一把萨兰德剑作为报酬后,就将他赶出了寺院,理由是他太高傲了数次质疑至高神的存在。
然后他便来到了塞弗村,这时他已经降低了要求,只要管饭,他就可以教导村民们武艺,让他们可以对抗那些河盗。结果训练刚满一个星期,村民们刚领会他的意图时,那个老糊涂村长就对他说他们已经解除了威胁,不再要他了。乌萨先是一惊,然后骂骂咧咧地奔出塞弗村,连那作为酬谢的10个银亚尔也不要了。
“低贱的农民,”乌萨恨恨地说,他拿起剑,对着空气一阵乱砍:“待我继承了家业,率领着亲兵铁骑,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惧。”说着他又朝空气狠狠地劈了一剑,这次他的手并没有握紧剑柄,剑就如石头一般,飞向河中央,击出一阵水花。
乌萨呆呆地望着河面,良久才啐了一口唾沫:“这倒霉的日子。”
乌萨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他准备回塞弗村,低声下气地请求老村长给他一口饭吃,为此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乌萨怅然地想起了父亲把他逐出家门时的话:“没有了贵族身份的你什么都不是。”那时候的乌萨轻蔑地回应着自己的父亲,博尔济吉特家族的主人:“我会向你证明我是最强的,哪怕是丢了这个愚蠢的族名!”他的父亲闻言大怒,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对着他的面门啐了一口唾沫,并折断了一张弓。这是将他逐出家门并逐出族的举动。乌萨那时指着父亲誓言。他会带回一支军队,让他的父亲将弓修好,擦干他的唾沫。并烧掉那双踢他的鞋子。
现在呢?别说军队,就连自己的剑都被自己给扔了,现在还得回去那个赶他出门的村庄,讨要一碗饭吃。
“生命比尊严更重要。”这是那个东方奴隶贩子跟他说的一句话,那时候的乌萨还算有点力气,加上那把还没有被缴下锋利的弯刀,他可以用刀刃回答那个自大的家伙。然而现在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就剩下了一个身无长物的自己。当他没有了东西来护卫生命的时候,尊严又有何用呢?
乌萨这么想着。无神地走在道路上。
不知走了多久,他听到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远处叫:“嗨,那边的那个农民,过来!”
乌萨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叫的是农民。乌萨可不是农民。
“嗨,那个农民!”年轻的声音又一次叫唤。乌萨还是没有理会。
年轻的声音第三次叫唤时,伴随着马蹄声。乌萨这次停住了,一匹青色的马挡住了他的去路。
乌萨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人马,这是一匹健壮的青色斯瓦迪亚马,披着精致的马甲。马上的骑士面容清秀,身材瘦削。穿着一套外罩着黑底白色狼头图案袍的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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