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生气了,好吗?“
马斯特玛吐出一口气,然后松开了他的胳膊。敲了敲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你在给他们做样吗?”看到自己的副长官久久没有说话。洛维安又开口。
“什么叫做样!”马斯特玛很不满意他的措辞,“咱们不就是这种关系吗?这样有什么好隐瞒的!”
后来的时间洛维安几乎都在帮助那些自己的同族安排打理他们的新土地。第一次走出安全却没有自由的深林,他们就像是刚刚会走的孩一般不知所措。在洛维安很清晰的领导意识下,他们很快就自然地接受了他的指引,虽然对外界的恐惧还是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彻底消除的。
但至少从洛维安的角上来说,当他站在小山包的最高处往下看时,自己几天前孤零零的小诊所旁边多上了几十辆破旧的马车和肮脏的帐篷,即便现在的人族在过去的五年间根本没有给任何魔族修炼的机会,使得魔族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超过级的个体,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也就是所谓的种族归属感的前调吧?
入夜,洛维安抱着枕头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现在他晚上就寝的环境可比五年前好得多多了。虽说自己那时的地位和现在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现在他已经开始会在人类社会中生活了吧,而人类从来都是一个喜欢享受的种族,尽管洛维安目前只从片面的一点感受到了这些,但这也让他大大地满足了许久。
实际上,从洛维安的本质上来说,这种感受主要是由于他的一半人类血统。那另一半来自于父亲的魔族至尊血脉,则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掩去的危机感。
自己毕竟是魔族,虽说从**上来说,自己并不纯粹,但是从小到大,自己从未接受过一点来自于魔族之外的化熏陶和教育。在这种夜深人静再也没有别人进入他的内心的时候,他忽然就会发现自己原来是处于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之中。这并不是说他在白天的时候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但是在那些时间中,他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了自己当前需要考虑的事情,也就是目前需要安排那些经历过天塑的魔族孩将来的计划问题和如何安排那些利比部落的魔族能够在未来完全接受自己的影响的问题。这些是实际的问题,而现在。他考虑的却是自己的根本问题。
无论何时,自己和自己所保护的人的安全总是最重要的。既然希望自己能够将第一拨魔族部落作为自己的实力的一部分,那么就需要自己即时做好保护者的身份。而这样对自己来说又是一个莫大的负担。尤其在自己的安全都已经被目前的自己完全无法抗衡的龙族和人族威胁的时候——至于哈尔模尼亚,他只能说是自己还有一拼之力。对于龙族来说,虽然有圣地保证现在的龙族不会加害自己,但是这话又不是从龙族的嘴里说出来的,即使是这样,魔族与龙族的仇恨也不可能是五年就能够淡化的。而他隐隐感觉,那次从梅赛德斯口中所述幻影所说“世界需要你暂时活着”才是在最暗处对他以及所有军团长的最大威胁。在过去的六千五年中。人类一直都是最强大的种族,发展到现今,他们的整体实力更不知道是龙族的几十倍。虽然也许因为人类的内战削弱的他们的力量。但是在洛维安的印象中,虽然人类看上去并不团结,但是一旦有着某个外来种族威胁到人类整体的时候,人类就会在一夜之间爆发出可怕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无论何时何地都将自己处于危机之中。这是魔族在六千年埃德尔斯坦苦寒之地生活得出的生存经验。已经铭刻入血统中的思维方式。
再回忆起这一切,洛维安知道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时间的浪费让他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坐到床上,打算开始继续锤炼自己的黑暗精气。他是为战斗而生的血月军团长,虽然他并不排斥这样平静的生活,但是如果能够有选择的话,他注定不会让自己沉湎于平静和弱小——这意味着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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