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吞咽了一口唾沫,要怎么赌,他才能赚到那一千金?
有了这一千金,他还有什么得不到?
他缓缓伸手,掏向了怀中的铜钱,在指尖触碰到它的瞬间,他的神色复归清明。
“不,不可以!”朱三猛烈摇头,对林千行道:“我不能卖,再多钱都不行。”
林千行笑了,这算什么?
他人性的锚点吗?
纵然烂赌到如此地步,却依旧还有自己执着的东西。
那么这场道机的关键也就清晰明了了。
“朱三先生要吃点东西吗?”林千行问道:“我请客。”
“你请客!”朱三重复了一遍道。
“我请客!”林千行肯定道:“城中随便哪家酒楼都行。”
闻声,朱三也不多想,直接便领着林千行去了城里最豪华的酒楼。
他已经一无所有,并不在乎林千行有什么心思。
至于那枚铜钱?
以林千行的气度来看,他就算直接抢夺恐怕也是能做到的。
既然没有一开始就抢,证明他多少是个讲道理的人。
如此的话,那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酒楼内,朱三一边与林千行交谈着,一边轻车熟路的享用着酒楼中的吃食。
他吃东西的时候,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怀念,熟悉中带有了几分陌生,想必曾经也是此处的常客,只是后来没落了才渐渐少来。
“看朱三先生谈吐,曾经也是一个读书人吧?为何沦落到如今境地?”林千行问道。
“沾了赌瘾,戒不掉了,妻子和孩子一走了之,我想着在赌坊赚到钱让他们回心转意,结果输得倾家荡产。”说到这里,朱三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你去赌坊周边走一圈,这种故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新鲜,近些年朝廷渐渐禁赌了,这种事儿才少了起来,但说起来,这又能怪谁?不还是怪我们自己!若是不沾那个赌字,谁能落到这般地步?”
“那枚铜钱,是朱三先生重要的人给予的吧?”林千行问道。
听到林千行再提起这枚铜钱,朱三显得有些警惕,但好歹吃着人家的东西,他也不好完全不回答,他简短的解释道:“是我女儿给我的。”
“这是福钱吧?我听说上面的红绳要以三千细密的红丝纠缠在一起才能编织而成,是非常繁复的工序,令爱对朱三先生定然十分敬爱。”林千行说道。
闻声,朱三陷入了沉默。
吃着东西的双手停滞了下来。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