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城外现在是乱军,而且是倚城而守,那么这种更依赖于人头数优势鼓舞斗志的方式也就勉强可以接受了,算是弱鸡互啄吧。
冯紫英将李桂保招来的三四十人中有过一定群战搏杀经验的人安排进入了这只乱七八糟的队伍中,充当点上的突击锋锐,以求在攻防战中发挥一些激励作用。
缺乏足够带队军官,而且近战能力薄弱,又没有足够时间来进行训练整合,这样一支民壮和家丁组成的守城部队,不能指望太高,就只能通过战场上的洗礼来自我成长了,冯紫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夏大人,这还远远不够。”看见夏之令精神抖擞的模样,冯紫英本来是不想打消对方兴致的,但是却又不得不泼冷水,,“城外虽然也是乌合之众,但我们的人也好不了多少,唯一优势可能就是倚城而守了,但乱军的兵力优势足以抵消,如果我们掌握的情报无误的话,那一旦伯颜寨和拜堂寨的乱军赶到,我们将无法幸免。”
冯紫英的话给夏之令当头一棒,沉默了一阵之后,夏之令才有些意尤不甘地道:“从绥德以北过来,几百里地,真的就是冲着我们吴堡来的,绥德官军为什么不阻击他们?他们为什么不去攻打绥德城?”
“绍武兄,这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乱军势大,绥德州里那点儿民壮难道还敢出城和这些乱军野战不成?”冯紫英平静地道:“何况伯颜寨和拜堂寨的乱军和一般乱军还不同,不少来自榆林逃卒,其战斗力比一般乱军强得多。”
“那榆林军就该为此负责!”夏之令愤愤不平地道:“他们为什么不派军追剿?”
“这是数十年来朝廷财力拮据,然后对三边四镇拖欠粮饷造成的恶果,当然也包括边镇武将吃空饷喝兵血这个原因,导致士卒和低级武官难以维持生计,索性逃亡到这些堡寨滞留屯垦为生。而榆林军对这些人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这么多年也就过来了,形成了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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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紫英语气平澹,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没有多少感情情绪在里边。
“只不过这两年旱情太过严重,让这些原来还能过得下去的寨子也没法生活下去了,打榆林镇他们自然不敢,攻绥德州城也许觉得代价太大,但是你吴堡县城就不一定了,谁让你正好处在碛口渡对岸,是粮食物资中转集散地呢?而且城墙低矮,民壮孱弱,换了是我,我也一样奔着你来。”
冯紫英笑吟吟的话语浇灭了夏之令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冯紫英恨恨地道:“大人,您现在可还是身处城中,却说得这般轻巧,可是早有破敌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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