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极其丰盛,今日特地增设了腊八粥,贾母就笑说:“瑷哥儿回来的很是时候,过了腊八节,年味儿就渐渐近了,大冬天,你们兄弟姐妹也不常出去顽,大家经常聚在一起,熟络起来也容易。”
王夫人、邢夫人也笑着点头附和:“正是呢。”王夫人随之又说:“瑷哥儿从小住玄真观,他老子又是进士出身,自小教导,算起学问涵养来,只怕比东府那对爷俩高得多了。”
王熙凤也陪笑道:“是呢,我看瑷哥儿才是得了敬老爷衣钵的,以后咱贾家光耀门楣,还得多仰仗瑷兄弟才是。”
几位妇人这一番夸赞,引得探春、迎春、湘云三女,对贾瑷频频侧目。那知里屋睡下的宝钗又喘嗽起来,薛母这饭也吃不安生,忙起身,对宴间众人歉意一笑,“少陪了各位。”旁边黛玉见状生出些许忧愁,不由罥烟细眉紧蹙,回首目送着薛姨妈进了里屋,因她先天生的体弱,也有喘疾在身,生平多受苦病磋磨,这会子听见宝钗又喘又嗽,心中难免以己度人,惴惴不安。
众人食过少顷,只听丫鬟进门禀报:“东府里珍大奶奶来了。”
只见尤大姐进了门,宴间众妇人含笑招呼尤大姐入座,尤大姐却站在贾母身边,忙看向贾瑷笑道:“我是来请瑷兄弟入族谱和户籍的,他哥哥已经在祠堂张罗好了,只等你们饭毕,再一道过去。”
贾瑷用罢丫鬟给的漱口茶,回道:“嫂嫂可来得不巧了,今儿在公主府,已经入过了。”
众妇均是一愣,全都瞧向贾瑷。尤氏更是大感诧异。
贾母又忙问:“殿下让你入哪个地儿的户籍?”
贾瑷简单回了句:“公主府。”
众妇疑惑不减反增,尤氏与王熙凤相顾无言,只贾母又笑着说:“就算不用入我们贾府的户籍,也该去认祖归宗,在族谱上留个名。”
王夫人与邢夫人也跟着附和:“老人家说得极是,毕竟是一家人。”
却见贾瑷故作遗憾:“族谱也入过了,是宗人府来人录的。”
“啊这……”众妇一脸惊愕。王熙凤则试探着问:“瑷兄弟,你莫要开玩笑?宗人府的族谱,只收录皇族子弟。”
贾母一辈子见得怪事多了,思忖片刻,也忙追问:“皇族的族谱,可也是分三类的,你入的那类,上面写的什么名儿?”
贾瑷笑道:“这就不能多说了,我看到殿下在她名下起笔,又添了个‘甄’字。”
贾母听了,“呀”得一声,拍案起身,用手扶着贾瑷肩膀,面带狂喜:“我的宝贝孙儿,人家那里是收你做干儿子,只怕你已经被过继给殿下了。”
黛玉身旁的湘云、探春闻言,也好奇地瞧着贾瑷,尤其是苦于生母出身的探春,心中难免有几分羡慕。而黛玉只是低头喝汤,不言不语。对面王熙凤这个能来事的,已经命丫鬟们给在场的人斟了酒,当先举杯,喜气盈腮道:“瑷兄弟,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不提前告知我们,来来来,大家举个杯,庆祝一下,沾一沾瑷兄弟的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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