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脑子灵光一动,又出主意:“婶婶应该还有嫁妆的吧,她女儿建省亲别墅,她也该自掏些腰包。”
王熙凤一言不发,推开贾琏,径自进了院门。贾琏追进院子,忙问如何?王熙凤面色一沉,“这种话,咱们敢去找婶婶问?你还要不要掌家了?嫁妆这种主意你打不得,除非她自愿开那个口。否则亲戚之间传出去,你们贾家男人要被笑话死。”
贾琏闻言,当即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老爷不管,老爷也不管,我干脆一头碰死算了。宫里传出消息,反正明年元春铁定要归省,到时候建不出椒房行在,且不说算不算抗旨不尊,陛下治罪与否,咱们贾家在京城权贵面前要闹多大笑话,一门双国公的门第,到底还要不要了?你别忘了,爵位以后是我的,家业以后是咱的。”
王熙凤重重地啐了贾琏一口,吊梢眉如弯刀乍立:“瞧你那点出息,也配是个爷们儿!”她忽然心下一横,发了狠:“那薛家就是个养在咱家的肥羊,生杀予夺,不都在你手里攥着!还怕从她家身上割不下肉不成。她一个寡妇,还带着个累赘,你要是连这点挟持人的本事都没有,不妨去东府,问问珍大哥。”
贾琏心头一惊,抬手指着王熙凤鼻子:“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说得出这种话?她可是你亲姑姑。”
王熙凤抬脚踩在琏二爷的皂靴上:“还不是为了你们贾家!”之后,就一言不发回了屋去,哭哭啼啼。
琏二爷被平儿搀扶着,踮着脚,回了屋,坐在炕上吃疼好一会儿,起身道:“我这就去东府找珍大哥问计。”
言罢,出了二门,命小厮牵了马,连夜赶往东府。
且说进了宁国府,管家赖二带着贾琏,路过贾氏宗祠,来到宗祠后边的丛绿堂,就见贾珍摆了酒宴,搂着几个小妾,闷闷不乐。
贾珍见了贾琏,于是起身热情招待看座,又分出一个妾,给贾琏看酒。
贾琏这会儿哪里有玩妞的兴致,哀叹一声,简明了来意,贾珍忙屏退了堂内一应闲杂人等,又关了堂门,只兄弟二人对坐于酒桌旁。
贾珍听贾琏倒了一堆苦水,嘿嘿笑道:“你是说,薛姨妈不肯拿钱?琏弟,这有何难。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还怕弄不了她?”
贾琏终究要脸:“这……这欺负人孤儿寡母,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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