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最后一个结论,直接把我吓得愣在了那里。
傻愣过后,我冷静下来问:“为什么要离开?”
“警察这职位多危险!先不说这会得罪他人,就连你平常会遇上多少凶残的歹徒都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受到伤害,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
看到他脸上的痛苦一点一滴地扩大,我立即打岔道:“我可以照顾我自己啊?”
溯景先神色一暗,从自个的悲伤世界中回到了现实中来。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猪,你真的可以照顾得了自己吗?”
“可以啊,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我拍了拍手,指尖缠着绷带像是套着手袜一样,捧着小脸瞅着他。
溯景先被我逗乐了,下一刻我的小鼻子被人捏了一把。
与溯景先羡煞旁人一下午,直到溯家的人催促了他好几回,他才舍得离开。
前脚一走,后脚来人。先是一颗小脑袋探了进来,我冲着他摆了个笑脸,那小脑袋才窜进病房来。
进来的小孩不是他人,正是昨日在孩子村中救下来的男孩,这件事情的幸存者。
在男孩身后,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眼帘之中,那人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未等他们开声,我微笑着问候道:“头~你……这个小孩怎么也过来了?”
越柏年垂眸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的男孩,悠悠地说道:“他说那件事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听,所以只能把他带过来了。”
男孩忸怩了一下,小手突然伸了过来,一束五彩小野花在他的手中奄奄一息,“呐!给你的。”
“谢谢你,小朋友!”我伸过手来,捏住那一把食指大小的花束。看着花,脸上宛若三月花开。
男孩看着我的手指,小脸蛋满满低了下去,喏喏地问道:“那个……警察姐姐,你好点了没有?”
我温柔地笑道:“嗯,好多了。你怎么过来的?”
“是警察叔叔带我过来的。”男孩的眼睛怯怯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冷男,又迅速地转了回来。
似乎,越少吓着这个小朋友了。
“那你找我要做什么呢?”
男孩伸出小手指指了指身后的人,“他让我说一下小贵落水整件事的过程,可是我只想跟你说。”
“好啊!你说吧。”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男孩沉默不语,眼角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男人,摆明了那句“我只想跟你说”。
额……这下有些为难了。我冲越柏年眨了眨眼,后者一副冷峻地站在那里,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没办法,我只得微笑面对小男孩,“没事的,你尽管……”
话还没说完,一支黑色的笔窜入了我的视野,我愣愣地抬起头。
从我的角度上看,越柏年站得高高的,手上拿着一支笔朝我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看了那支笔几秒钟,我接了过来,越柏年转身就退出了房间。这里面的意思很明显了。
手指在杆侧按了一下,我把笔放到了床头桌面上,转而面色不更地看向男孩,“好啦!你可以说了。”
男孩侧脸看了一下那支笔,普通的一支笔而已。消除顾虑后,他小脸喜悦地看着我,“警察姐姐,我还想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困惑不解。
“听梁叔叔说,是你们帮忙破的案。那个抓小孩的人被抓住了,我们出门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抓走了。”
“抓小孩的人?你知道是哪个吗?”
“我听妈妈说,是小贵的爸爸张大富。因为小贵死了,他爸爸很伤心所以才在村里抓小孩。”
“是吗?”真是纯真的孩子,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男孩摆了摆手,等我凑近,他才说道:“悄悄跟你说哦!小贵是因为小黑才掉进池塘里的。”
“为什么呢?”
男孩沉默了一会,眼睛盯着自己的小手,小声地复述道:“本来那天下午,本来是我和小黑、小贵、石子、阿牛、珠珠他们,在池塘边那个水泥板上玩的。
可是根仔跟他哥哥过来说,这个地方是他们的,于是就吵了起来。石子他们突然就说不跟我们玩了。
我和小黑还有小贵本来打算离开的,可是根子过来拉着小黑的衣领不让他走。
他们都欺负小黑,小贵看不过了,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后来小贵被推进池塘里了。
小黑第一个就跑了。根仔两兄弟说如果我们敢说出去,就打我们。我觉得好害怕,所以一直在家里呆着不敢出来。”
复述完毕,他沉默了许久,鼓足了勇气,才仰起小脸十分坚决地说:
“警察姐姐,我说完了,你要抓我就来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是个小小男子汉!不会畏畏缩缩的!”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