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札把眼睛一瞪,
反问道,
“有吗?
这位小美人看着面生,
莫非……”
孔坦笑了笑,
到底上石头城上的不倒翁,
这个反应,浑然天成,
仿佛他真不认识孙小红一般,
别忘了当初这孙家九凤,
可是在他的船上接客的。
孔坦很自然的介绍道,
“这是舍妹道韵,
道韵,快,
过来见过右军将军,
周世叔。”
孔玉上前行礼,
周札笑了笑,
说道,
“贤侄啊,
你别说,
贤侄女这份容貌,
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来,
哎,
要不是刘佣仗势欺人,
那也是一代佳人。”
孔坦接道,
“世叔说的没差,
这不是嘛,
世叔的家里人就弄了个差错,
把舍妹当做孙小红给绑来了。”
周札看了看孔玉,
说道,
“哎呀呀,
这些个下人们啊,
出门都不带眼睛,
贤侄女这副出尘的模样,
岂是孙小红那种俗粉可比。
这可让世叔如何是好?”
孔坦说道,
“小侄斗胆,
抢了世叔一间赌坊,
还望世叔不要责怪。”
周札摆了摆手,
说道,
“这一间怎么够哪?
传了出去,
京城里的朋友,
还不得戳我的脊梁骨?
这样,
你听世叔安排,
你要是不喜欢这兵戈,
我这石头城上还有些俗物,
你们在这里住上几日,
帮世叔分担分担。”
孔坦笑了笑,
问道,
“世叔,
这不合适吧?
我是趁着舅父去西园赴宴,
才抽空出来的,
这……”
周札捋了捋长须,
问道,
“你是说,
贺太傅也去了西园?
阿缙这个鬼小子,
这么大的事情,
也不回禀一声,
还要贤侄多跑这一趟,
难得贺太傅出行,
世叔素来仰慕贺太傅的才学,
这就去西园请教学问,
贤侄和贤侄女随便看,随便转,
我都吩咐下去了。”
说完了话,
周札命人牵了匹马就下了石头城。
孔玉看了看孔坦,
问道,
“是啊?
这周文学,
怎么也没回禀一声?”
孔坦笑了笑,
说道,
“因为阿缙会做人哪,
他要是回禀的消息,
我还有什么理由拜访石头城哪?
走吧,
去欣赏欣赏京城首富的收藏。”
孔玉摇了摇头,
问道,
“就他,是京城的首富?
怎么看不出来?
你看那衣服还打着补丁。”
孔坦笑了笑,
反问道,
“你真以为归命侯,
随便找了个将军,
就敢想造反的事情嘛?”
孔玉的惊讶一闪而过,
说道,
“什么造反?
家兄只是把公子透漏给我的消息,
转达给了汝南王,
就被他关了起来,
要不是公子早有预料,
给了我王府的地图,
家兄还被汝南王关着哪,
来找周札,
也不过是想把存在他这里的钱拿回去一些,
去打点一下上下的关系。
他哪里有那个造反的胆量。”
孔坦笑了笑,
说道,
“你看,
你又忘了,
你以后都是孔玉孔道韵,
那个孙小红,
已经被刘佣沉了江。”
孔玉点了点头,
说道,
“记下来,
以后不会错了。”
孔坦说道,
“走吧,去见见世面。”
两人去见世面,丰富一下口袋,
周札紧赶慢赶,
总算是在午宴开始前,
赶到了西园。
在门口徘徊了一阵,
正找着理由哪,
王恬从门里走了出来,
看到周札说道,
“周世叔,
正是好巧,
贺太傅刚到,
说是许久不出门,
想多见见老朋友,
派我去请世叔,
没想到,
世叔和贺太傅息息相通,
竟然也来到了西园,
快快里面请,
小侄还要去太学请薛少傅、杜祭酒来,
就不陪世叔了。”
周札有了邀请,
正了正冠,阔步而入,
在下人带路下,
来到了宴席之间,
贺循高坐主位,
两边一是王悦,一是新蔡王司马弼,
再往旁边,
还有自己的小侄子周缙,
和冤家归命侯孙璠,
其余诸人,
倒是一些见过但没什么交情的京中年轻翘楚,
新任的建康令萧整也和光禄勋袁冲把酒言欢,
看来这袁萧两家,
是要成为新宠了。
审视了一圈之后,
周札撩起衣衫,
快步走到贺循面前,
先施一弟子礼,
随后说道,
“师父在上,
弟子周札有礼。”
贺循拍了拍榻的右边,
说道,
“右军将军,
这里坐,
老夫有几句话,
想问你一问。”
周札赶忙侧身跪坐在一旁,
等着贺循垂问。
贺循笑了笑,
说道,
“别那么紧张嘛,
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归命侯刚刚说,
在你那里存了些钱,
想拿出来周转周转,
被你给拒绝了,
还派阿缙把侯爷给绑了?”
周札点了点头,
说道,
“不敢相瞒,
是徒儿做的,
不过徒儿这么做,
也是为了归命侯的身家性命着想,
还请师父容禀。”
贺循点了点头,
说道,
“我就说嘛,
阿札虽说小时候和阿缙一样顽劣,
但这圣贤书读多了,
也不会太失礼,
你且说说。”
周札说道,
“事情是这么回事,
弟子昨日接到了刘尹的文书,
说是要全城缉拿归命侯,
文书上列举了他三大罪证,
请弟子协助他搜查石头城。”
周札看了看案上的酒杯,
说道,
“弟子一路飞驰而来,
能不能润润口再说。”
贺循笑了笑,
说道,
“这当然可以。”
周札饮下了一杯酒,
拍了拍肚子,
继续说道,
“在生意场上嘛,
最重要的是义气,
归命侯和弟子做生意,
是信得过弟子,
弟子自然不能背信弃义的,
引他进石头城,
把他抓了,
但话又说回来,
弟子作为石头城守将,
协助丹杨尹,
抓捕流窜到石头城的要犯,
那也是弟子的职责所在。
弟子左右为难,
只好出此下策,
把归命侯带到了西园。”
王悦插了一句,
“右军将军倒是清闲了,
既对得起朋友,
又尽了职责,
可把我害苦了。”
周札连忙说道,
“这不是新蔡王也在,
归命侯也在嘛?
以我对归命侯的了解,
这里面恐怕是有什么误会,
今天还有师父在此,
定能断了这案子。”
贺循笑了笑,
拍了拍周札的肩膀,
说道,
“好了,问你的话问完了,
你先坐回去吧。
对,就坐萧令那一案。”
周札起身回坐,
和袁、萧二人寒暄两句,
坐下来自饮了起来。
贺循这边的目光看向了新蔡王,
问道,
“新蔡王既然也在其中,
不如也说一说。”
新蔡王赶紧起身行礼,
说道,
“太傅大人折煞阿弼了,
阿弼在太傅大人面前,
是弟子,是子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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