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不敢称王。
还请大人收回这话。”
贺循笑了笑,
说道,
“我这也是借了贵地,
当了一回贵客。
那我就直问了,
归命侯到底有没有谋反,
他到汝南王府,
是不是煽动你们父子起兵?”
新蔡王连忙摆手,
说道,
“太傅大人误会了,
是,家父那个脾气,
一点就炸,
和归命侯口角了几句,
一时气不过,
就把归命侯关了起来,
想杀杀他的威风,
什么谋反起兵的事情,
阿弼从没有听说。”
贺循点了点头,
说道,
“这么说来,
坊间传闻不实了?
好,新蔡王且坐,
待老夫再问问归命侯。”
孙璠赶紧出来,
说道,
“太傅大人明察,
璠只是看上了汝南王府的一处院子,
想出钱买下来,
好多安置些流民,
为朝廷分一点忧,
没想到,
可能是言语之间,
不够恭敬,
触怒了汝南王,
汝南王雷霆一怒,
才把小侯关了起来。”
贺循点了点头,
问道,
“老夫先不问你这个,
先来问问你,
据老夫所知,
你先是被押到了廷尉府,
为何后来又转到了丹杨尹,
老夫问过卫廷尉,
他并没有签发过文书,
这么说来,
你是先从廷尉府越狱,
又从丹杨府越狱,
最后,
又从汝南王府越狱,
侯爷这个身手可是真不错,
看来天下没什么地方管得住侯爷。”
孙璠想了想,
打死也不能把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孔坦说出来,
何况,贺循还是孔坦的舅父,
他既然这么问了,
肯定就是想为外甥开脱,
自己要是再不懂事,
那可就没人帮自己了。
说道,
“太傅大人,
璠没什么同伙,
无法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使了些银子,
买通几个小吏,
就逃了出来,
只是没想到,
逃出来的时候,
正好碰到了孔君平,
君平兄将我抓捕,
就近押到了丹杨府,
我故技重施,
趁着刘尹套话的时机,
溜了出去。”
贺循点了点头,
心想,
怪不得孙皓那么多儿子,
就他一个人活了这么久,
这话说的,
阿坦一下子从私放囚犯,
成了抓捕逃犯的功臣,
那真是,
里子面子都有了。
见归命侯很上道,
贺循也决定放他一马,
总结道,
“那就是说,
汝南王府这里,
石头城那边,
都没有发现归命侯有谋反迹象,
所有这一切,
都是起自刘大连了?”
孙璠赶忙配合的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
小侯无意中得到了刘尹的一个秘密,
刘尹怕小侯泄露出去,
早就三番四次的派人来,
这到别的地方,
小侯还有道理好讲,
要是落到他手上……”
贺循摆了摆手,
看向王悦,
说道,
“阿悦,那就把刘大连也请一下,
归命侯虽说是个侯爵,
但从礼遇等同诸王,
不能说杀就杀,说关就关。”
王悦点了点头,
说道,
“弟子刚才已经派人去请了,
毕竟这京城是国本,
谋反又是大罪,
还是要谨慎些。”
不多时,
刘隗走了进来,
看到席间的归命侯正要发作,
又一看,
主位上坐着贺循,
当下不敢造次,
先去见了礼。
贺循问道,
“劳烦刘尹了,
老夫这人哪,
爱凑个热闹,
可绝没有要越俎代庖的意思啊,
刘尹千万不要误会。”
刘隗心想,
您老别说越俎代庖了,
动用一下您老人家使持节的权力,
砍了我也是便宜之中。
对于这样的大佬,
刘隗还是选择收起他的锋芒,
老老实实的问道,
“太傅大人又考较下官了,
太傅大人有监察百官的职责,
若是下官哪里做错了,
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贺循点了点头,
指着旁边的空席,
说道,
“刘尹先喝一口温酒,
再问不迟。”
刘隗入席,动了一下酒杯,
然后看向贺循。
贺循捋了捋白须,
问道,
“刘尹,
刚才归命侯讲,
你几次三番派人去行刺于他,
可有此事?”
刘隗点了点头,
说道,
“回大人的问,
确有此事,
不过下官行刺是假,
借行刺之名,
搜查归命侯府,
才是真。”
贺循眉头一皱,
问道,
“刘尹你可知道,
陛下下了旨意,
对归命侯的礼遇,
要等同诸王,
甚至是在太子之上,
你怎么能未经请旨,
私自搜查侯府?
你也是做过御史中丞的人,
老夫保举你出任这丹杨尹,
就是看重你守法度。”
贺循的话说得不重,
但刘隗自己知道,
这要是应对不好,
别说丹杨尹和自己再见了,
恐怕廷尉府那里,
有一间牢房要属于自己了。
赶忙起身行礼,
说道,
“回大人的话,
这事情事出有因,
一月前,
下官奉命去乌程调停,
没想到刚到了乌程,
就被大将军的缴了械,
连下官麾下的那几千丹杨兵也被大将军征调走了,
这事情大人听说了吧?”
贺循哼了一声,
问道,
“刘尹,你还有脸说啊,
老夫保举你做丹杨尹,
你可是真给老夫长脸,
臊得我一个月都没好意思出门,
今天你自己还要讲,
你是不是看老夫年纪大了,
提不动刀了?
还是说要把老夫活活气死,
才善罢甘休?”
刘隗连忙摆手,
说道,
“下官不是有意提及,
只是这事情出在那里,
下官得先说那件事,
才能说清这件事,
还请大人消消火。”
贺循瞪了对方一眼,
说道,
“刘大连,
你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你就自挂国门谢罪天下吧。”
刘隗连忙说道,
“大人容禀,
这不是刚才说到,
大将军征调了那些丹杨兵嘛,
奇怪的是,
大将军最后又把兵械都送了回来。
下官想请问大公子,
以大将军的为人,
这事情正常嘛?”
王悦摇了摇头,
说道,
“很不正常,
这事情我知道,
确有此事,
你往下讲吧。”
刘隗点了点头,
说道,
“下官自己也羞愧难当啊,
怎么也想不明白,
大将军为什么要这么羞辱下官,
接着回京城交差,
又被陛下骂了一顿,
然后又被郑娘娘骂了一顿,
最后……”
贺循哼了一声,
“怎么老夫骂委屈你了?”
刘隗连忙摆手,
说道,
“大人误会了,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事情办成这个样子,
下官也就没脸活着了,
想一头撞死在枪尖上,
结果连撞了十把长枪,
枪尖尽数折断,
下官还不信邪,
又使了一百多个,
结果是各个如纸扎的一般,
一碰就碎,
别说杀人了,
连个红点都札不出来,
下官还是不信,
把那几千件兵械一一翻出来,
结果是枪如纸扎,甲如朽木,
都是一碰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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