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第一份，孔圣瞻抬手在空中虚虚一抓。

五份答卷的播放速度增加了三倍。

这五份答卷中少则复盘十余手，多则复盘到三十余手，都被孔圣瞻打了个位数的成绩。

接着，又是五份答卷。

孔圣瞻将速度再度提加，无悲无喜的脸皮上一片漠然。

这一次，好些。

有一份答卷复盘到了七十手，可是还是只能拿到八分的分数。

秦先生脸上毫无意外之色。

院长老人家从没为夺名试出过考题，这次一出手，简直是地狱级难度。

不要说这些考生，就是他们这十几位先生，看见此局也都是苦笑连连摇头，连复出中盘的信心也是不多。

自然不能怪院长出题太难的。

书院已经给他们选择，要怪就怪选择这道题的考生运气不佳了。

秦先生想，刚才还有位同侪与他说有位考生貌似答得不错，最好是如此啊，否则不知院长有多失望呢？

他将注意力放在了最后六份答卷上。

孔圣瞻如先前那样，加速审阅其中五份。

秦先生双眼一亮：来了！

有两份明显比较出色。

一份复盘至四百余手，才出现了错误。

孔圣瞻脸上的冷漠之色稍稍浅了些，给出了五十分。

另一份……

秦先生偷偷朝孔圣瞻望去。

孔圣瞻将其他四分打了分后，几乎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最后一份了。

他的鼻梁肃穆地立着，两侧法令纹如刀刻般垂向嘴角。

嘴角薄平，透着一股冷漠的苦意。

有几位先生已经完成自己的工作，渐渐围了过来。

四百手……

五百手……

见孔圣瞻一直没停止，说明棋局复盘并没有出现错误。

秦先生彻底松了一口气。

总算有个学子能将院长的棋局复盘出来了。

可是，接着着孔圣瞻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

一同沉下去的，还有一直关注孔圣瞻神情的几位先生的心。

眼前这份答卷，没有让棋局停在平局处，而是打破平衡，让黑棋赢了。

这局棋复盘艰难，最后的形势先生们都已经看过了的。

白棋根本没有赢面，所以三手逆转结局在他们看来也实在是强人所难，黑棋赢才是理所当然之事。

这样一份答卷，先生们认为实在是足够优秀了。

在他们的注目下，孔圣瞻将这份答卷定了分数：七十。

先生们面面相觑，脸上颇有些唏嘘。

“看来这份答卷会是「博闻强识」这部分的最高分了。”有位先生道。

“我看未必。我监考的考生中，似乎也有一个答得不错的。”另外一个先生道。

陶先生摇摇头。

似不信还有别的考生会做出比眼前这份更优秀的答卷。

他不由得好奇：“考生姓甚名谁？”

如今结果基本都出来了，无碍于公平与否。

秦先生挥手去除考卷上面的糊名法术，露出考生的名字名，说道：“姓庄，名琬瑢。”

一向没太多表情的孔圣瞻脸色微变。

其嘴角透出的冷漠和苦意，似乎更深了。

最后一份答卷，已飘到了孔圣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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