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允瞳孔骤然一缩:“绑架?!”
“明着是请,暗地里是绑架。”
李玄戈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转身直视乌蒙允,“他们拿隆儿当筹码,要逼本王交出一个人。”
“那一个女人?”
“她叫柳如烟。”
李玄戈吐出这个名字,眼中寒芒暴涨。
“她是唯一知道真相的活口,也是唯一能指认幕后黑手的关键人证!”
“他们在赌,赌夏仲的宝贝孙子在本王心中的分量,赌本王不敢拿夏家的独苗冒险!”
乌蒙允倒吸一口冷气。
她虽入京不久,但深宫倾轧、皇子夺嫡的残酷,早已从姐姐乌蒙仙的遭遇中窥得一二……
而如今赤裸裸的绑架与威胁,已经开始无所不用其极了。
她冷静了下来,问道:“所以殿下唤我来……是要用蛊?”
“没错。”
李玄戈点了点头,“我记得苗疆有一种特殊的蛊,能通过他人的衣物气息,寻找到他自身的位置,对吗?”
“的确有那种东西,不过也有限制。”
“什么限制?”
“超过一定距离,就无效了。”
乌蒙允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但如果人还在京都内,就能找到。”
“哦?”
“那就够了!”
李玄戈微微吐出了一口气,“对方不会贸然将人带出去,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可殿下,若找到了您想怎么样?”乌蒙允提出了一个关键,同时也是后续的关键。
李玄戈沉吟了一声,语出惊人:“那就去见一见好大哥,要如何带我的小舅子参观他的私塾了?”
乌蒙允听完李玄戈的计划,微微颔首:“殿下放心,苗疆的‘寻踪蛊’虽受距离限制,但只要夏家的小孙子还在京都之内,我必能寻到他的踪迹!”
李玄戈微微松了口气,当即下令。
“千户!”
“末将在!”
千户从廊下阴影中大步上前,躬身待命。
“你亲自带一队精锐,护卫允姨行动!”
李玄戈语气斩钉截铁,“若遇阻拦……格杀勿论!”
如今已经在关键时期了,李玄戈也懒得隐藏了,直接就是“开大”!
“遵命!”
千户抱拳领命,转身点齐二十名锦衣卫暗哨,个个身着夜行衣,腰佩短弩,如鬼魅般无声集结。
紧接着。
他们护送着乌蒙允离开梗王府,坐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来到夏家之后,千户命人进去要了一件夏地隆经常穿的衣服过来。
等衣服放在马车中时,乌蒙允则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竹筒,轻轻旋开。
下一秒。
一只通体莹蓝、薄翼如纱的蛊蝶翩然飞出,落在衣物上,随之又飞起盘旋了片刻,方才振翅而起,朝着西南方向疾掠而去!
“跟上!”
乌蒙允低喝一声,马车顿时又动了,直接追向蛊蝶。
不多时。
蛊蝶飞越重重屋脊,最终停在一处偏僻的院落上空,盘旋不去……
马车停在了一个巷中,乌蒙允掀开车帘,望了过去。
却见。
院墙高耸,门前立着两名黑衣守卫,腰间佩刀寒光凛冽……
正是大皇子府的私兵!
“是这里!”
乌蒙允将蛊蝶召回,“夏仲得孙儿的气息,就在院内!”
千户眼神一厉:“有劳夫人了,咱们马上回去复命!”
“好!”
乌蒙允点了点头,马车随之悄无声息的驶入巷子的深处。
……
院子中。
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从外面锁死,隔绝了里外的光线。
夏地隆被粗暴地推进这间偏房,踉跄几步才站稳。
房间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硬板床、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一把椅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霉味混合的难闻气味。
夏地隆刚想转身,结果将他推进来的人,已经将门给关上了。
他慌了,急忙冲到门边,用力拍打着冰冷的门板,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响亮:“放我出去!你们这些坏蛋!我姐夫是八殿下!他一定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把你们都打趴下!放我出去!!!”
起初。
门外的士兵只是充耳不闻,任由他叫喊。
但夏地隆的倔强超乎想象,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声音越来越尖利,充满了孩童特有的穿透力,在寂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刺耳……
“姐夫最厉害了!”
“他造的火炮能轰死你们!”
“他的护卫比你们厉害一百倍!”
“你们等着!”
“你们都给本少等着!”
“他马上就来了!你们敢关我,死定了!死定了!”
那骂骂咧咧的咒骂,像极了唐僧说教一样,令人头疼得很。
以至于……
“吵死了,你个小兔崽子!”
终于,一个粗嘎的怒骂声在门外响起,伴随着哐当一声响,门上的小窗被粗暴地拉开,露出一张胡子拉碴,充满戾气的脸。
正是刚才押送夏地隆的那个小头目。
“再他娘的敢鬼哭狼嚎一声,信不信老子进去把你舌头割了?”
草!
如果不是上面的让他们好好看着,别整出什么幺蛾子,他们都想冲进去,给这个小兔崽子两个巴掌了。
太吵了!
夏地隆被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但随即又被愤怒和不甘填满。
他梗着脖子,毫不畏惧地回瞪过去。
“你敢!?”
“我姐夫可是李玄戈!是未来的太子!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姐夫饶不了你!”
“他会把你……”
“把你剁碎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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