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仙一行人坐在街道办的凳子上等待。
等了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海魂衫,黑裤子的中年人匆匆赶来。
“这是石头村的村长吴永强。”
“你好你好。”
孟月仙起身与村长握手,吴永强手里捏着租赁合同。
“村委会开过大会,商议同意,那咱们就半年一交,押金一个月。”
“行,咱就签字,合作愉快。”
之前政府占用安置灾民,也给了不少钱,荒废已久的工厂这又迎来了第二春。
两方签了合同,这间小型废弃工厂就是孟月仙所有。
他们兴冲冲赶到工厂,规划了位置摆放。
“咱这就支棱起一个回收站?”
“像做梦一样。”
孟月仙看着高耸的梁柱,空旷的水泥地,“咱要争分夺秒,快速挣上这一笔钱。二姐,你带着雪松、雪峰、妮子守着仓库,我跟陈启骑着港田先去收,顾东学完也得好几天,咱也不能闲着等。”
“嗯,要不现在就开始?”
“现在?”
“现在!”
提到挣钱,每个人都跃跃欲试,吃过挣钱的甜头,每个人都对新生活有了向往。
只要不懒,老天爷总不会辜负你。
孟月仙点点头,“那就现在!”
价格早就滚瓜烂熟,最值钱的莫过于废钢铁、铜,还有就是废旧衣物,还有玻璃瓶、塑料等等。
在这个年代,生产和生活用品供应相对紧张,废品回收是原材料再利用的主要途径,尤其是金属和纸品,几乎‘供不应求’。
洪流灾难过后,不少人以此补贴家用,别人看不上的资源,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孟月仙和陈启一人开着一辆车,去往受灾严重的区域。
那里不少人在泥泞的废墟中弯腰拾捡。
孟月仙把车停在一边,手里拿着大喇叭,“废钢废铜玻璃瓶塑料全都要!高价回收!高价回收!”
喇叭声一响,拾捡废品的人不禁停下手里的活抬头张望。
陈启去了另一个地方,孟月仙孤零零站在港田旁,等待顾客上门。
等没一会儿,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
一个女人穿着靴子,身上是劳动布的旧衣服,头上扎着个蓝布头巾,两个手里提着绳子捆扎好的几个自行车胎,另一只手提着自行车的破烂变形的骨架。
女人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憨厚地笑了笑,“你看看,能值多少钱?”
孟月仙把绳子拆开,把车胎用螺丝刀三两下拆卸,又把车身上的塑料车筐、挡泥板拆下扔在一边。
女人一开始还是不太相信,周遭的人也说一看就不是专门收废品的,一般都是推着个破旧自行车,要不就是街边支起的收废品的摊位,哪有骑着三轮车来收废品的。
高价回收的吆喝一起,女人倒是觉得可以试一试,高价到底是真是假。
等孟月仙拆完,拿起车上的杆秤,金属一堆称了记在本子上,塑料称了又记上,轮胎分内胎、外胎。
内胎是天然橡胶,一角钱一斤,而外胎更贵些,两角一斤。
孟月仙并没有把车胎混在一起称重,而是分别称了记在本子上。
最后拢本子上的账,金属部分差几两25斤,一斤2角,一共是5元,车胎一共是9角,塑料只有两斤,2角。
最后孟月仙把拆出的铜轴套、铜车线接头单独挑出,用杆秤称了,有八两,就有八角钱。
在孟月仙的计算下,一共是5元6角5分,孟月仙从腰包里掏出钱,数出有零有整的钱递到女人手上,把油印纸本子撕下底下那张,也递给女人。
“单子在这,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你自己再算下。”
女人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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