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

回到晖月轩，江止避退内院中的下人，脸色虽看不出喜怒，那双眼睛却沉的可怕。

房门处的卿芸端着食案走进去。

食案放置江止面前的案几上，她取下食案中的点心，低声说：“姑娘，您前几日让奴婢派人盯着佘延岑，今日一早有人汇报，说此人就是一个读书人，并没有不妥之处。”

江止自然知晓佘延岑是再正直不过的人。

就算没有佘裴音提点，萧清霜也不可能让佘延岑在该为仕途努力的年纪去纸醉金迷。

卿芸见江止没有开口的意思，担忧道：“姑娘，佘老夫人势必要做主您的婚事，奴婢着实有些担心。”

江止看着卿芸把食案上的点心盘一一放下，直到卿芸直起身子立在身边。

她才开口：“就算想要做主我的婚事，那也得等及笄后，没有及笄前，她再如何的想做主，也只是空想！”

“还有三月姑娘您就及笄了。”卿芸紧锁眉头：“如今佘家每个人的狐狸尾巴都露了出来，他们不就是知道没有人为姑娘撑腰才这么肆无忌惮？”

霸占江家，把真正江家人赶尽杀绝，当真是好狠的心！

“三个月，足够了。”江止拿起一小块绿豆糕，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神色微沉：“随我出府一趟，走北边的侧门。”

卿芸：“是。”

主仆二人简单装扮一番后，从晖月轩的北侧门离开府邸。

半个时辰后，京州云明池畔。

云明楼。

要说京州哪里能让人迷心又迷眼，那除了云明楼找不出第二处来。

比青楼高一等，此处女子个个才貌双全，个个又是奴籍。

既有犯事的贵族女眷被卖于此，也有领边小国的异域女子。

她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才情了得。

当然，这里不仅仅有女子会客，也有容貌上好的男子接客。

反之，这里不仅有男客人，亦有女客人。

谈天阔地，用才情征服客人，若是有哪位客人看上哪位角儿，只能赎身才能走下一步，若坏了云明了的规矩，破了哪位角儿的身，自然要去见衙门说个一二。

是以，这云明楼的人自有几分傲气与清高。

但开门就是做生意，只要你有银子，此地就能让你魂牵梦绕，醉生梦死。

“姑娘，你当真要进去？”卿芸知晓这个云明楼不似那些青楼，但也是风花雪月之地，若是被人知晓。

对于姑娘的名声总归不好。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江止语调轻柔，说完朝着云明楼的大门处走去。

卿芸看着带着帷帽的身影走至前面，脚步加快跟上，她不知道自家主子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但卿芸知道，主子前来此地定是为了鸠占鹊巢的佘家人。

人满为患的云明楼大堂中，自然奢华无比。

正在与人调笑的云娘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带着帷帽清丽的身影，她对身边的人说道：“你先去忙，我过去看看。”

“掌事的，刚刚小的与您说的，可别忘了。”小哥儿担忧的提醒道。

云娘摆了摆手示意了解，侧身就扭着腰朝着江止走去。

“姑娘，第一次来？”云娘上下打量这眼前的姑娘：“是听曲，还是品茶？或是您有什么特殊的喜好？”

“我找人。”江止直接从衣袖中摸出几张银票，递向云娘：“我找苓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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