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晖月轩。
卿芸快步走入主屋后直接往里间走去,在看到江止正与苓湘湘对弈时,脚步放慢了许多。
似乎知晓卿芸有话要说,江止平声:“没别人,有什么便说。”
“是。”卿芸走上前,低语:“佘裴雲离开后,是云妈妈送的佘裴雲,不过很快,云妈妈又离开了府中,奴婢让北巷的小叫花跟着元妈妈,元妈妈去了佘裴雲安置的宅子,避着佘裴雲见了佘裴阳。”
江止掀眸看向卿芸:“见佘裴阳?”
“是的。”其实卿芸还想说佘老夫人身边的人去见佘裴阳肯定没有好事,但碍于苓湘湘在场,卿芸也不敢多说什么。
防人之心不可无。
“湘湘,该你了。”江止看向对面坐着的苓湘湘,扯笑:“该不会是婚期将至,紧张了?”
苓湘湘淡笑:“止儿妹妹别打趣我了。”
说完把手中的白子放至棋盘上,苓湘湘又说:“止儿妹妹,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
苓湘湘自然不是圣人,也不会因着佘延岑就对那些所谓的亲人一笑泯恩仇。
尽管,她与佘延岑的亲人谈不上‘恩仇’
从她跟着江止离开云明楼她就与江止是一条船上的人。
若是江止翻了船落了水,她又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相信佘延岑不会负她,但佘延岑亦不会让他母亲太难过。
她绝对不会去考验人性。
只知道,以后的路,她得谨慎又小心,才能无事。
至于佘延岑那些所谓的亲人,她相信除了江止,没有一个看上她得身份。
“湘湘觉得我需要你帮什么?”江止反问。
苓湘湘看着江止落棋的位置,笑容加深了几分:“止儿妹妹也算是费尽心思让延岑与你们父亲各为其主,不就是想延岑与你们父亲划开距离?”
江止轻笑:“你没有直视我的问题。”
苓湘湘沉默片刻,说:“我只能说我不会站在佘延岑的角度对待他的家人,我会站在你的角度对付他的家人,想来佘延岑的家人厌恶你的程度不亚于厌恶我。”
江止倒是抬眼与苓湘湘对视起来,想到前世眼前这个姑娘被萧氏送走京州,死于非命,她认真道:“若你这么说,那我也只能说,我们要对付的是同一批人。”
所以没什么帮不帮一说。
都是为了自己。
“我以为我已经是止儿妹妹的朋友。”苓湘湘明白江止的意思后,笑着说道。
江止纠正她的话:“佘延岑是我兄长,你是我嫂子,咱们是一家人。”
苓湘湘在听到一家人的时候,多看了几眼江止,她到底不明白江止为何对佘延岑不同。
至于佘延岑对江止的态度,她多少了解佘延岑这个人。
就如江止所言,佘延岑这个人太正直,太实诚,也太心善。
但凡佘延岑有佘裴音那样的心思,又怎会住在外面?
佘延岑是有傲气的,也绝对不会贪江家的丝毫。
“四月初一那日,云明楼的掌事应该会送你出嫁,我会在兄长宅子中看着你与兄长拜堂成亲,你放心,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就算有意外,那也会等着佘延岑与苓湘湘拜完天地后。
“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苓湘湘似想起什么,又道:“就当是我自己为了自己。”
江止轻笑:“好啊。”
……
四月初一,宜嫁娶。
原本该是一场平平无奇的婚事,因着深居简出的太子变得轰动起来。
不管是坊间还是朝堂,相传太子病卧在床。
如今因着一个小小进士娶亲亲临婚宴,当真是让人惊奇。
也有许多人好奇佘延岑到底是谁。
细细盘问下来,才发现是兵部侍郎佘裴音上月以‘冲喜’名头娶的女人的儿子。
佘裴音跟随翼王许多人都清楚。
而佘裴音这位继子又与太子深交,这不得不让人揣摩那被佘裴音娶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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