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群人,世居益州,乃是本地世族。
今夜来丞相府,便是为了讨回被捕的各家子弟。
领头之人,便是杜氏,来者不善。
“卫尚书,北地王以雷霆手段,尽收朝廷大权,大事已成,谯周授首,又何必再大兴牢狱之灾?”
“杜老所言甚是,各家都曾是先帝入蜀之簇拥,费诗、秦宓皆是先帝之良臣,北地王怎可如此对待我等?”
“哼!自那天水贰臣秉政以来,便连年北伐,无岁不征,搞得举国上下民不聊生,罪莫大焉!”
杜氏的话,令堂内群情激奋,一时声讨不绝。
更有拍案喝骂者,丝毫不给卫继任何面子。
卫继如坐针毡,只觉得耳边聒噪,于是强忍怒气道:“诸位岂不知当下形势?”
“哼,北地王妄自尊大,分兵出城,岂不是自寻死路?北兵乃喋血之师,魏将乃世之良帅,岂有他取胜之理?”
众世族闻言皆讥笑起来,心中笃定这北地王迟早自新都败回成都。
卫继脸色忽冷,旋即便是一叹。
这些世族,根本不在乎是谁在统治蜀地,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当年北伐之掣肘之难,今夜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就在堂内众人冷嘲热讽之际,丞相府门下督宗复挥动着手中的急报,欣喜若狂的自门外跑了进来。
“大捷!新都大捷!魏军三万,一战尽殁!”
“不可能!”
只见杜氏族老拍案而起,吹胡子瞪眼,满脸不可置信。
宗复一边将战报呈给卫继,一边回头冲着众人做了个鬼脸,仰天大笑出门去。
卫继眉头上扬,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堂内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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