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河东,才是真正的刀山火海,妾身只想你好好的,就一切心满意足。”
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
李承乾低笑一声,手臂收紧,将她打横抱起。
“夜深了,爱妃,我们该歇息了。”
次日,太极殿内。
百官肃立,李世民眼神扫过阶下的身影,最终定格在李承乾身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内侍太监尾音未落,侍御史赵德言一步踏出,笏板高举说道。
“臣,侍御史赵德言,弹劾太子李承乾三罪!”
殿内落针可闻,李世民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一,擅杀朝廷命官,目无法纪,太子巡狩河东,僭越司法,不经三司复核,擅杀裴宣机、崔琮、柳奭等朝廷命官及州府属吏数十人,此乃藐视国法,践踏纲常,其行暴戾,其心叵测!”
“其二,推行苛政,与民争利,致河东民怨沸腾!‘青苗贷’,利息虽低,然强行摊派,民不堪其扰!‘清丈田亩’,更是扰民乱政,毁家无数!其‘惠民盐铺’、‘常平仓’,名为惠民,实夺商贾之利,断绝小民生路!臣闻河东之地,怨声载道,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非也!是畏其威,敢怒不敢言!”
“其三,任用寒门工匠,贬抑士族,败坏士林风气!太子在河东,弃饱读诗书之经学大儒不用,反以操持贱业之工匠为师为官,教授农工贱术,此乃颠倒尊卑,混淆贵贱!长此以往,士林清流心寒,谁还愿皓首穷经,为国育才?国将不国矣!”
这话说出来,下面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自然开始附和。
博陵崔氏在朝的鸿胪寺少卿崔明,范阳卢氏的户部侍郎卢远,以及数名依附世家的官员,连同几位宗室郡王纷纷出列。
“臣附议!”
“赵御史所言,字字泣血,太子所为,动摇国本!”
“请陛下严惩太子,废除苛政,以安天下士民之心!”
他们直指李承乾,想要将这储君钉上祸国殃民的耻辱柱。
李世民面无表情,目光转向阶下问道。
“太子,赵御史及诸位大臣所奏,你有何话说?朕想听你的辩解。”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于一点。
李承乾神色淡然,,他立于御阶之下,先向御座一礼说道。
“儿臣启禀父皇。”
他抬头,目光扫过赵德言及一众弹劾者。
那平静无波的眼神,竟让赵德言心头莫名一悸。
“赵御史弹劾儿臣三罪,条条耸人听闻,句句欲加之罪,儿臣今日便一一驳之!”
“其一,所谓‘擅杀命官,目无法纪’!河东裴宣机、崔琮、柳奭及其党羽,其罪滔天,儿臣奉旨黜陟,代天巡狩,遇此祸乱社稷之大奸巨恶,岂能姑息养奸,坐视其继续荼毒百万黎庶!”
“王玄何在?”
早已候在殿门外的王玄,手捧一个紫檀木盒走入殿中,在李承乾身侧跪下,将木盒高高举起打开。
“陛下,此乃河东道监察御史、刑曹司主事、大理寺详断官,三司会审之公文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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